敲门声继续。
轻重有序的敲门声让他断定不是谢清砚。
她起身捞起睡袍裹上,潦草地系上腰带,打开门。
是谢清砚的助理。
她慢慢抱起双臂,扬起目光,不太友善打量助理,蔓延冷漠。
助理将甜品奉上。
他恭恭敬敬的,“黎小姐,谢总特意交代送来的甜点。”
黎初扫了一眼,跟之前的包装袋一样,心里疑团释开,语气却不大好,“他怎么不自己来。”
助理身经百战,早练就一身随机应变的本事,替谢清砚开脱。
黎初兴致缺缺,将人打发走。
新闻里播报新一轮冷空气伴随着强降雪,暮色沉沉,狂风骤起,光秃的树枝摇摇欲坠。
与外面冰天雪地不同,黎初趴在温泉边,白色蒸汽笼在她身边,白皙的肌肤泛着淡淡粉色。
蒸出绯色,从耳朵蔓延湿漉漉的眼睫下,像两团不规则的晕染的腮红。
宽大白色幕布上播放着电影,色调低沉,在光线不明亮的温泉放映间,将气氛烘托到极点。
电影播放了一半,她没看进去,舒缓的音乐响起,她半梦半醒间,又梦到了那个戴面具的男人。
暗红的袖口磨着肌肤,冰凉入骨。
她一抬头,一抹身影突然闯入她视线,缓缓上移,在朦胧水雾间她看清了那张脸。
谢清砚走到她身边停下,居高临下注视着她,一抹淡淡的光线从头顶打下,照在他的肩膀和颈侧。
黎初手撑在边缘,仰起视线看向他,视线交错,她轻挑了下唇。
谢清视线移开,目光落在茶歇上,薄唇勾起点弧度。
嗓音很淡,“不是不爱吃甜点吗?”
鼻息弱弱的气声仿佛在温柔质问。
助理将甜品送回来时,也将她的话原封不动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