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备考的几个月太过痛苦,那一瞬幸福的感觉被无限放大,言谨飞奔过去,而他也笑起来,张开双臂拥她入怀中。就像电影里那种满满地,充实的拥抱,一把接住,甚至整个人都往后趔趄了一下。那画面在她脑中出现,而且还是个多机位反复播放的慢镜头。
那天傍晚,两个人又像在堪萨斯城的欢闹世界一样牵着手到处去。
他们坐天星小轮过海,登船差不多六点钟,刚好在船上看日落。
待晚霞隐去,天空渐渐变成深蓝,城市璀璨地亮起,他们下船,去铜锣湾金雀餐室吃饭。
墙上老大一张张曼玉和梁朝伟的剧照,菜单上赫然就是花样年华套餐和 2046 套餐。言谨却存心瞎猜,说:“是不是乌鸦哥砸关公、掀圆台面的地方?”周其野简直不想承认自己认识她,又忍不住看着她笑。
吃过饭,又去中环。两人在终审法院门口合影,都爹利街看全港最后几盏煤气灯亮起来,把《法证先锋》和《壹号皇庭》里的名场面打卡了个遍,再乘《重庆森林》里的自动扶梯上山。
夜色渐浓,他们才又回到尖沙咀,去逛金鱼街,看暖色的灯光照亮一只只装着金鱼的袋子。去油麻地警署,在门口摆拍“阿 sir 真的不关我事”,再去庙街吃大排档,照片拍满了一整卷胶卷。
“等下次我去你那里再洗。”言谨还是这么说。
周其野也还是答应:“好。”
一晚上暴走两万多步,回到酒店,已是累极。
他们一起淋浴,而后在床上相拥。灯光柔和,彼此身上都是一样的味道,但不知为什么,闻起来却又那么不同。她贴着他深深呼吸,无比满足。
但也是这时,她才忽然问:“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要来?”
周其野轻抚她的头发,下巴抵在她额上,静了许久才道:“我昨天发了那几条消息之后上的飞机,一路上都在想,你会不会怪我犯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