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谨听见他们议论。
有的说:这一次要是还不过,怎么跟家里说复读呢?
有的说:培训太贵了,我十月份才找的老师,别人一个礼拜一节课,我一个月一节,也不知道行不行。
也有的说:排在早上最不好了,下午才容易过,偏偏这次全都抽到早上。
他们这一批的准考证编号都在同一个范围里,第一天一早考声台形,第二天一早考表演科目,大概算是运气最坏的。
走到考点外面,已经有人紧张得在哭。
言谨过去并不认识艺术生,只在读高中的时候隐约听见说,某某同学要考艺术院校,停了文化课去上集训班,当时只觉是学习不好的另一种选择,与自己全无关系。绝没想到也会有这样的时刻,她站在他们中间,看着他们如何走到这里,甚至能够理解是为什么。
小青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现,头发盘起来,梳得干干净净,身上还是那件从头包到脚的黑色羽绒服,里面是她的大 t 恤罩着紧身练功服。
但言谨可以感觉出她跟平常的不同,每隔一会儿控制着的深呼吸,以及不自觉的沉默。
言谨说:“你一定可以的。”
小青没答,只是再一次那样拥抱她,身体完全打开,手臂却又箍得紧紧地,就像个小孩子。
而后,转身去门口交验准考证,汇入茫茫的人群中。
又过了一周,至呈所举行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