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两边是一个个隔出来的房间,半地下室那一层的有窗,跟外面路面齐平,看出去是过路行人的脚。地下室那层没窗,日夜都要开灯。
小青一路给她介绍,说:“月租三百,水电免费, 有个合用的厕所和水房。”
“一样一间屋,到地上就至少 1000 了,北京的阳光都是收费的。”
“其实去住燕郊的村里也行,就是听说更乱一点,这里好歹有人管理,交通也方便。”
小青住的是地下的那一种,开门进去,屋子大约四五平米那么大,只够靠墙放一张单人床,墙上横装着一根杆子,用来挂衣服。
屋里没椅子,言谨就坐在床上。才坐下没一会儿,忽然感觉到身后墙面在摇晃,她吓了一跳,还以为地震了。
小青笑起来,屈指在墙上敲了敲,发出薄木板的声响,她才发现那根本不是砖墙,很薄的一层三合板,外面刷了涂料而已。
小青说:“隔音几乎等于没有,邻居干什么都能听见。”
声音倒还在其次,言谨记着门口那几个抽烟的,以及一路上看见拉得乱七八糟的电线,想象力丰富得要演灾难片。
屋子里好像没暖气,但因为在地下,多少有点冬暖夏凉的意思。只是空气中夹杂着一股潮湿的气味,墙角泛出密密的霉点。
“在这儿洗衣服干不了吧?”言谨问。
小青笑说:“嗯,要拿到上面晒,两棵树中间拉根绳儿,去晚了连空着的树都没有了。还经常有人为这个吵架,要么是附近居民嫌我们影响市容,要么是衣服晾出去给人顺走了。”
“那怎么办?”
“出太阳的时候拿出去晒,就在附近转悠,看着衣服呗。有时候报了戏等电话也得在外面,地下没信号。”
“那要是下雨呢?”言谨又问。
小青看一眼房间里那根杆子,说:“下雨就只能这样了。”
“你要不要去我那儿住几天?”言谨没多想,只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