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谨说:“哦。”
心里想,好吧,原来做律师也需要演技。
她学到了,但也压力山大,以至于后来每天早上睁开眼就在祈祷,不要出事,不要出事,不要出事。甚至为了更好地搞迷信活动,看到视频会议上周其野那边的画面,得了灵感,自己也去网上下了张关公像,设为壁纸,早晚拜一拜。
组里人算是配合她工作,却也敬而远之。打交道最多的就是 le producer,另一个二鬼子,美国人叫他 django,中国人叫他蒋哥。
蒋哥挺胖,为人和气,一副跟谁都能聊的样子,只是起初见到言谨,刚打过招呼,就问她工作多久了?
言谨能感觉得出那言下之意,法律顾问这是派了个什么吉祥物过来驻组?她有点后悔来之前剪了头发,让自己看上去更像个小孩儿。
但处了一段,两人同为尴尬的二鬼子一派,倒也话多起来。
每天一起开会,一起去找导演组沟通拍摄进度的问题,一起追着进组采访的记者签保密协议。蒋哥问言谨什么合同细节,言谨都知道,渐渐也就不拿她当吉祥物了。
言谨也挺佩服蒋哥,组里还是各种矛盾不断,来来回回搞些拍摄超时、吃饭休息的问题,他千头万绪的什么事都要管。
蒋哥却对她说:“这剧组已经算很好的了,索性走好莱坞模式,写剧本用 fal draft,预算和进度用 ovie agic budgetg and schedulg,合同签得清清爽爽,可能会出娄子的地方全都写进去,丑话说在前面。我回国之后就是做合拍片,都是这种夹在中间的活儿,有些……哎,不提了。反正每次接了开始干,都在想我下次肯定不干了。遇到有小孩儿问我怎么入这行,我也都劝他们千万别来。”
言谨从这话里隐隐察觉到一股与庄明亮类似的怨气,但这人不是她带教,做完这个项目就再见了,不用顾忌那么多,终于还是问:“那你为什么还干呢?”
蒋哥笑,答:“就……为了有一天能做自己的电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