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传得满城风雨,我又怎会不知。”孙淑君闻言轻笑一声,似是回想起好笑的事,满面笑意地又说道:
“只有外人才会真认为哥哥们吵架。
秦喜来一哽,竟不知该如何说他当年是真相信了。
难怪今日夜饭,一大家子人毫无生疏之感,也无人提起当年之事。
原来根本就没人相信峦家兄弟俩会反目成仇。
“小时候舅舅带我们进山,武哥就负责保护我们,三足也只听大哥的话…”孙淑君不禁回忆起小时候的
事。
忆起三足,心中又升起淡淡哀伤。
三足在峦星河去世前几日离开了府中,之后无论如何寻找都没有踪迹。
“大堂哥和二堂哥越长越像舅舅了。”秦喜来又忽然感慨。
两位堂兄一文一武,年轻时气质瞧着千差万别,谁曾想临老了老了竟变得越发相像起来。
峦文沉稳内敛,隐隐有智珠在握的从容感。
峦武眸光中倒是多了些杀气。
“你没发现弟弟也和两个堂兄很相像。”孙淑君笑了笑,之后一语惊醒梦中人:“你倒是与哥哥们一点都不像,老狐狸!”
咯瞪一声,秦喜来终于想明白为何心中一直以来的异样是为何了。
他与其他三人在不知不觉中竟离得原来越远。
坐上户部尚书之位后,十几年官场沉浮让他只学会了明暂保身四个字。
听到峦武说要换人坐这天下之时,他心中想得竟然是失败之后如何。
作为家人,作为好友,他难道不应该毫无迟疑地支持兄长才是?
“舅舅说”
孙淑君并未发现丈夫眼中的震动,仍在自顾自地回忆着小时候在山里的生活。
回忆完,她沉漫在回忆中难得地睡了个安稳觉。
秦喜来则不然,整晚辗转反侧,心中不停自问,他为何会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