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见到外祖父和外祖母,要记得先问好,知道了吗?”峦星河摸摸长子后脑勺翘起的一撮短毛,温声嘱咐道。
曾氏父亲名为曾又道,家中晚辈对其称呼只能用祖父或外祖父,而不能用寻常人家的姥爷。
若不提醒,恐怕一张口就要被训斥为不懂礼数。
“知道了。”峦武抿嘴,峦文则是傻乎乎地跟着大哥点头:“不能叫姥爷要叫老太爷。”
“是外祖父。”孙永奶声奶气地纠正。
“就是老太爷。”峦文撇嘴,有心想大声说些什么,又怕被峦星河听到,忙小声地凑到表哥身边说起悄悄话。
人人都说穷秀才富举人,两者之间一个天一个地。
曾家便是如此,明面上瞧着盖的是青砖大瓦房,可村里谁家不知,其实偌大院子就是个空壳子而已。
峦文年岁虽小,可一点没说错,曾又道在曾家就是个老太爷,还是那种吆五喝六自诩高人一等的“老爷”
刚走进村头,峦星河一行就被聚在一起说闲话的大娘们认出了身份。
不过碍于他牛高马大,除了说说闲话外,根本没人不敢搭话,免得峦星河一个冷眼,就能吓得晚饭都吃不下 。
“那不是曾家的孙女婿吗?”
“曾家那丫头片子都死两年了吧,这孙女婿还每年都来拜年呢。”
“说起来那曾家可真不是人,为了几个钱就将二丫卖给了山民,要不咋会早死。”
“反正……又不是亲生的。”
最后一句,那位大娘声音轻得像是蚊虫飞过般让人听不清楚,但偏生走远的峦星河听了个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