峦星河寻声看去,嘴角微微有些扯着的老爷子不正是林辉吗!
“林叔,您别开玩笑了。”峦星河哭笑不得:“您家就离这里几百米远,这是瞎凑什么热闹呢。”
“没……没开玩笑。”林辉正色:“老田……老田住得,我怎么住不得。”
“那能一样吗。”峦星河都快被老爷子们之间莫名其妙的攀比逗笑,人家那是破产没地住,哪能相提比论。
“我儿子就在外头。”林辉又道,态度坚决,指了指屋外欲哭无泪的一个中年男子就站起身:“让他跟你说。”
峦星河:“……”
一百来斤的健康中年人,竟被个行动不便的老爷子硬生生拽出了接待室。
“爸。”穿着极其体面的中年人哭丧着脸,想抬手抹把额头的汗,却发现双手都提着行礼。
谁能懂!他上班上得好好的,竟被一通电话通知爸要离家出走了。
当时那种心情……就跟吃了苍蝇似的憋闷。
“我住这里有什么不好,你说!”
一直说话不利索的人教育起儿子来倒变得很是麻溜,连个停顿都不带有的。
门外。和中年人相同神色的,还有好几个人。
“这哪有家好啊!”峦星河忙替中年人说话:“我看您儿子这么孝顺,您有什么不高兴就和他直接说呗。”
中年人狂点头。
“不是他的问题。”林辉烦躁摆手,指指中年人又指指自己:“住在家里一天到晚都没人和我说句话,我受不了那种日子了。”
林辉的老伴偶尔会去女儿家帮着带孩子,一到那时,他在家里只能从早到晚地看电视打发时间。
后来去报了个老年学校,晚上回到家更是连个人影都见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