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对常陆院光而言极为难忘的一晚。
最初的他紧张而慌乱,因为他很清楚这一切都是他偷来的,等到天亮了,他就会像是十二点到来后的灰姑娘一般,失去得到的一切。
后来这些情绪就被他抛到了脑后。
不论结果如何,那也是之后的他才会面对的。
他渐渐沉沦,而后因为宫崎佑树的一句话而如坠冰窖。
那激烈的动作稍稍停歇让常陆院光得以短暂的喘息,跟着,他感觉到身上的人俯下身来,一只手掌轻轻的抚摩着自己的脸颊。
他能感觉到那只手掌有多么的炽热,那样滚烫的温度,甚至比此时此刻正在他身上的宫崎佑树的体温更高。
这样的对比,让他能更清楚的感觉到身后的地板有多么的冰冷。
但冷也没关系,他不在意。
他就着那昏暗的灯光,看着宫崎佑树那熟悉的眉眼略显朦胧。
那张脸上此时的表情是他往常从未见过的模样。
汗意沾染了他的眉眼,略长的黑发被汗水打湿黏在了他额头上、眼尾处、脸颊边……那浅浅的红在他的眼尾处晕染开来,衬着他漆黑的双眸更为深邃。
他看不出那双眼睛里此时是如何的神情,只是觉得那双眼睛格外的黑,以至于让他有一种危险来临是心跳加速的危机感。
他看到宫崎佑树俯下身来,将手指插进了自己带着汗意的头发间。
他感觉到那只手掌的手指轻轻的从自己发间梳过,而后看着他的眼睛,低哑着嗓音问他:“怎么把头发剪了?”
常陆院光瞳孔一缩,连同呼吸都短暂的停下了一瞬。
但他的反常并没有被发现。
宫崎佑树只是轻轻的“嘶”了一声,而后吐出一口气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