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雀垂眼说,“他知道你来找我复合了。”
或许有钱就是无所不能的。
即便人远在异国他乡,也还是能第一时间被洞察到所有动向。
祝云雀永远记得那天她打完工回到家,被邻居告知有人在楼下等她,而等她的那个人正是陆让尘时,那刻悲喜交加的情绪,汹涌得让她有多喘不过气。
祝云雀从没哭成那样过。
她把自己关在厕所,抱膝坐在门口的地面上,眼泪决堤一样从指缝流出来,却不敢哭出声。
因为冯艳莱在卧室。
两个人挤在廉租房里,每日为生活和学业奔波,所有的勇气都已经消磨殆尽。
她不敢想象,如果陆让尘也陪她一起过上这样的日子,她会有多内疚与痛苦,更别说在那天回家之前,程富森的助理已经给她打过电话,说他父亲已经被企业辞退了。
祝平安年纪本就大了,不再适合做列车长,企业也是外包的,并不是无法撼动的铁饭碗。
本来他想找人调去别的岗位等退休,结果不曾想,程家老爷子的一句话,那企业就把祝平安扫地出门了。
全家上下都靠着祝平安一个人吃饭。
邓佳丽当时急得给她直发信息,说雀雀,你怎么能这样啊,你们之间的事为什么要牵扯到你爸爸,现在你爸爸工作没了,我们现在一家四口怎么活啊!
女人的指责到现在祝云雀还历历在目。
就是那个瞬间,祝云雀觉得自己快承受不住了。
甚至有那么一秒,她想冲下楼,什么都不管地跑到陆让尘怀里,跟他说你带我走吧,我们私奔吧,我什么都不要管了。
可是不能。
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