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醒来,陆让尘已经准备拔针了。
他本来低眸给她撕着手背上的胶布,是在察觉到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才撇她一眼,哼笑了声,说,“祝云雀,你心还挺大的,也不怕我丢下你不管。”
“……”
不知道为什么,祝云雀不喜欢听他总这么叫自己全名。
可她又没法说什么。
只能蹙了蹙眉,坐起身。
陆让尘以为她怕疼,下意识咬紧牙关,动作放缓也放稳,等祝云雀稍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那利落的动作已经把细细的针从她手背上拔了下去。
速度快到是一点痛感都没有。
血却透着胶带渗出来。
陆让尘熟练地给她按住出血的地方,突如其来的痛感,让祝云雀轻轻嘶了声,又咬住唇。
“……”
陆让尘撩起眸看她一眼,又放轻力道,说,“自己按着。”
说话间便松开她的手。
祝云雀老老实实地按住,僵化的身子都跟着活络不少。
她忍不住说,“你还挺熟练。”
陆让尘嗯了声,起身一边帮她摘掉滴瓶,一边随意道,“过去我妈病很重的那阵,打吊针都是我看着。”
平心而论,挺无心的一句话。
可落在祝云雀心里,却有一把刀那样重。
陆让尘也在这瞬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心口咯噔了下,第一时间看向祝云雀。
像是有着微妙的默契般。
两人再度对上眼。
牵牵连连的眼神,就只有看着彼此,才会觉得不舍,不愿移开。
可伤人的,难免觉得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