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让尘是真被她这进可攻退可守的样子弄笑了。
顿了两秒,他说, “我是不懂你,不懂你为什么明明眼里都是我,但就是不肯朝我迈一步。”
“祝云雀,”他很郑重地念着她的名字,“你到底在怕什么,就怕我不是真心?”
“我是多造孽,才会让你有这么深的顾虑。”
“……”
祝云雀被他头疼的语气说得无语凝噎。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陆让尘的确看透了她。
缄默着,她撇开视线,降下车窗。
夜色浓稠如墨。
与之相衬的,是流光溢彩的繁华街景。
祝云雀张开五指,把手伸到外面去,停了几秒,不紧不慢地开口,“可是,陆让尘,我不想当风筝。”
她转头,看向从十七岁就开始喜欢的少年,“我只想当风。”
漆深的眸色仿佛被她的话点亮。
陆让尘掀眸定定锁着她。
那眼神没有不解,也没有轻蔑或不屑,就这么淡淡的,直直的,仿佛没有什么比她在眼前更值得挂心。
蓦地,他嗯了声,语气有种和当下融为一体的温柔,“为什么。”
祝云雀抿唇,说,“因为风往哪儿吹,风筝就得跟着走。”
静默须臾。
陆让尘像是了然什么般气音浅笑。
有时候他挺佩服祝云雀的,很复杂的事情,她两句话就能点清。
不必撕破脸,也不会把话说得多么伤人难听。
通透得让人头疼。
可是,他还是想问,“那要当不成风呢。”
祝云雀第一次意味深长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