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诡异了。

这群村民们强得没有弱点般,道具在他们身上完全不管用,实在是不符合常理。

段榆景意会,晦暗不明的眸光扫过正在给林予星梳头发的婆子。她的嘴角僵硬地向上扬着。似乎注意到段榆景的目光,她微微侧目,口中的吉利话却没停:

“一梳梳到尾,夫妻恩爱不用愁。”

“二梳梳到尾,白发齐眉共携手。”

“三梳……”

咔嚓。

她用的是一把很显旧色的梳篦,木齿在梳头发过程中断裂,她却没有看到般,口中絮絮叨叨个不停。

林予星坐在铜镜前,透过镜子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的神色。

说起来这张老旧的梳妆桌还是村民们刚刚搬过来的,林予星分明是个男性,可村民们仍然要求他遵循新娘子的老一套。

他身上穿着大红嫁衣,好在生得一幅好颜色,在他身上并不显得突兀,反而黑发红唇,有种直击心魄的美。

让人乍一看就无法移开目光。

段榆景只瞧了一眼,脸就悄悄红了。

老婆子停下手,遗憾惋惜的目光流连于青年的面容上,可惜了,林予星坚持不愿意敷白粉。

老婆子多少有些不满意,但到底没在这件事上为难,转而嘱咐起他一些话来,大抵便是嘱咐他要好好服侍丈夫,为丈夫是从,多是老一辈重男轻女的那套封建思想。

见林予星并不反驳,她内心这才满意起来,打量着面前这个堪称完美的作品。

荒山村无数新娘子是从她手底下出嫁的,至于那些女孩子们出嫁以后去了哪里,那就与她无关。

她只管开开心心地收了钱,哼着小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