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显然来不及反应,呆呆地看着茶壶。
千钧一发之际,林予星被拉入一个怀抱。
伯特伦毫不犹豫地脱下燕尾服扬起,转身将青年护在怀中,再卷住茶壶丢出去。
变故只在一瞬之间,尽管他反应迅速,仍有不少茶水透过燕尾服飞溅在他背上。
伯特伦低哼出声,声线低沉沙哑,宛若教堂内弹奏的大提琴。湿热的呼吸撩过林予星耳廓,酥酥麻麻的。
他的怀抱却异常温暖,犹如宽阔的避风港。
耳边是管家强而力的心跳声,依旧保持着平静沉稳。
林予星心口被烫了一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伯特伦,你没事吧。”
管家起身,脱去燕尾服后,只剩下薄薄的衬衫,被茶水浸湿后,可以轻易看见里头烫伤的肌肤。
分明受伤的人是他,却耐心诱哄着眼泪不听使唤往下流的青年。
“没关系,夫人我没事。”他温柔地擦去林予星眼睫上的泪水,“在夫人面前失仪了,请容许我下去稍作休整。”
衣摆处传来轻微的力道,林予星轻轻揪住他的衣角,生怕力气大了弄疼他,湿润的眼眸直勾勾看着他。
像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
迎上青年纯澈泛红的眼眸,伯特伦不由心软,“夫人放心,我会找家庭医生来医治的。”
衣角那道可怜兮兮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力道这才消失,直到管家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内,林予星才恹恹收回目光。
如果刚刚不是伯特伦,他简直难以想象茶水泼在自己身上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