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思虑片刻,回答:“你是在玩大冒险吗?”说完觉得自己问得不好,眼下只有他们俩,如果真是玩大冒险又怎么会在凌晨四五点这不上不下的时间点?
阿诺比徐桥桥还懵。
他重复“大冒险”这个名词。
孤僻的种族果然没有玩过这种需要热热闹闹,围桌进行的活动。他身后的触手本能地绕成圈儿,仿佛他脑中的迷思,昏昏沉沉,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翻译器也不能解读这个名词的含义。
因为孤生种族的认知内,似乎就没有这个词汇。
徐桥桥望见他的表情,纠结不已,顿时感同身受。
她对于这个星际时代的生疏,与阿诺无法融入集体生活中的生涩,在某种意义上,太过相似。
孤独而伶仃。
她已经从他的表情中得到答案。
不再为难他,而是追问:“为什么要送我一颗星星?”
阿诺答非所问:“我有很多星星。”
他悄悄地看她一眼,见她没有被这个答案说服,刹那,情绪变得有点难捱,他十分艰难地袒露着自己的真实想法。
悠悠响动的别墅庭院树叶摩擦声,以及不知何时、何地跌落进庭院泳池的一粒杂物,碰击水面,清鸣地咕咚异响。
阿诺在来前一定是紧急补了课。
他补课的内容,大约就是要如何将不合时宜的送礼讲得真心实意——他确实是抱着纯粹念头,但星球太贵——起码,在大多数星际种族们眼中,可能是终其一生都买不起的固定资产。
“节目结束后,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地方住。”语调捎带起一点的低落。
触手颓成一团,半透明的颜色,光线不足的情况下,犹如一摊果冻。
只有打起精神时,那一摊果冻才会支棱起来。
“这颗星星有着很多适合人类的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