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关灯假寐的,房间的门被轻敲了两下,而后才推门而入。
晚棠看着站在门前的男人。
他身量高,落地灯的光压下来半片阴影,斜身靠在门框,右手肘腕间搭着一条羊绒毯子。
晚棠眼神凝滞,疑惑:“怎么了?”
商时序立直身体,身上一件单薄的圆领白色长袖,“过来睡觉。”
“次卧我让阿姨都给你收拾好了,铺上的被褥都是前几天新拆封的。趁前几日落过雨后,又起了点日头,全都拿出去晒过一遍。”
她从床上支起身体,上半身靠在床头,询问的眼神,“怎么了?”
“我知道。”
“那怎么?”
他刚洗完澡,头发湿气重。前稍的那一揪沾着潮气粘连在一起,变成厚直的一根,垂在眼前。
有几分散漫的松弛。
发梢在眉眼间略过一层一层无序的阴影,将视线遮挡,让人无从分辨眼中的情绪。
“次卧的床有点短,睡下去的时候手脚伸展不开。”他笑一下,眼尾很浅地勾起,“不太舒服。”
“啊,”她拍了拍自己额头,没想过竟是这回事,“我忘记了。”
“不然,你今晚在这睡,我过去那边?”
“嗯。”
商时序径直走过来。
她一噎,着实没想过他竟然真的会答应。
果然,没感情的婚姻就是自己遭罪的开始。
周晚棠从床上爬起来,脚刚穿进拖鞋,还没站起便被他拉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