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梦鱼呆滞看着水面:“我知道自己傻,被人骗,我太想回去了,他们说谁能开证明,我就找谁,我没办法……”她想的太简单,她一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只要能回城就好。
章望生不忍心问,却必须要问:“都是谁?你能不能确定是谁的?”
邢梦鱼不停摇头:“我不知道……”
她身上几个月不来月经,怕油腥,总想吐,可把她吓坏了,蹦过跳过,拼命捶肚子,想把那团肉弄下来,可就是不掉,顽强得很。
她美丽的脸上,全是绝望了。
“我没有活路了,没有了……”她又痛哭起来,她没人可以求助,也不敢去找那几个男人,他们都有家室,她甚至不晓得孩子是谁的。
像她这样年轻美丽的女孩子,被下放到偏远地区,一个人不认识,本来就是件充满危险的事情。
章望生抓住她胳膊:“别这样,你还有爸爸妈妈,你死了,将来他们找谁去?”
“爸爸妈妈,”邢梦鱼喃喃自语,“我不会见到他们了。”
她忽然又爬起来,往河里冲,章望生从身后使劲抱住她:“邢梦鱼,你别冲动,你听我说,我给你想办法,我帮你,你别这样!”
她像是听不见,死命往前挣,章望生到底是男人,把她抱回来,邢梦鱼又哭又抓突然趴他怀里泣不成声。章望生整个人茫然着,他想起初见她的模样,他们一起念高中,谈论的种种,都已经隔得那样远了,恰同学少年,一样的沦落,一样的前途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