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弄了些复习资料,托人带回月槐树。除了学习,他依旧要到厂子里做工,积攒学费,邢梦鱼会来看他,给他送些吃的。学校食堂很清苦,城里只能说比乡村好那么一些,但也没什么人有条件放开肚皮吃。
章望生在造纸厂当临时的装卸工,他干活很麻利。
“你还挺有力气的,”邢梦鱼跟他玩笑,“没想到你能文能武啊!”
他笑笑:“我在公社每天都得上工,最开始也不习惯。”
章望生跟她讲了公社的许多事,邢梦鱼会由衷说一句“劳动人民真的很辛苦”,她说起自己的姐姐,去了东北插队,那边冬天能打许多野兽,冷得很。
“这个你拿着。”邢梦鱼塞他一包东西。
章望生见是糕点,还有精制挂面,当然不肯收。
“你拿着吧,不是最近打算回家看看小妹吗?你不吃,她小孩子家也要吃的。”邢梦鱼佯装生气,“你要是不拿着,就是看不起我这点东西。”
章望生收下了,在邢梦鱼的课本里夹了五块钱。
这下惹恼了邢梦鱼,几天不理他,章望生觉得女孩子真是难以捉摸,他被她弄得有些不安,突然的冷淡,叫他难免多想,可他也并没找邢梦鱼主动解释什么。
那天,因为学校组织劳动,整理东北角的花坛改成菜园子,供给食堂,弄到很晚很晚。邢梦鱼很少参加劳动,手嫩,磨出了水泡,她找到章望生,叫他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