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长庚说:“不是那么好考的,现在人都晓得高中招生了,竞争肯定大。”
南北难得认同他一回,问道:“你也要考吗?”
冯长庚点点头。
南北心道,那你也是我竞争对手呢。
几个知青也在为工农兵大学的事想法子,托关系,总是请假回城,一来二去,搞的队里不大高兴,说知青的户口都落月槐树了,回去哪能那么容易。南北跟着女知青们,听她们讲城里学校的事,很向往,她平时帮人做饭,把自留地的菜摘来送给知青吃,眼头很活,大家很喜欢她,有时会逗逗她。
南北很会和别人相处,有说有笑,活泼得很,但这不能消解她对章望生的想念。她自己弄了个日历,过去一天,划掉一天,数着日子过。
这年发生了件大事,美国总统访华,城里的学生很为此激动,讨论不停。章望生对政治上的事情,比较疏离,他跟几个男同学在操场上打篮球,他们说他们的,他也不发表看法。
学校的墙上刷着“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八个大字,另一侧,则是“我们一定要□□”,学校里多是十八九乃至二十来岁的青年,很健谈,学习的氛围相当好。
“每次聊天,都不见你说话。”邢梦鱼问章望生,大家基本穿灰的蓝的,她则穿了件红衣服,脖子上系了白丝巾,特别时髦。
章望生给人印象,是腼腆的,有些忧郁,邢梦鱼忍不住关心他。
“没什么好说的。”
邢梦鱼奇怪道:“怎么会呢?我们正是最年轻的时候,思想最活跃,你难道什么想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