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望生等会散了,才跟在马老六身后说:“六叔,各家喂各家的狗,没让集体养着,这也不行吗?况且,谁家舍得用正经粮食喂狗,狗自己在外头会找口吃的。”
要说月槐树的狗,那可不少,十来条是有的,旧社会的月槐树就有狗了,历朝历代,哪个村落里,没个猫猫狗狗的?马老六本来不排斥狗,自打八福那个事后,他开始讨厌起这种畜生来了,离得远远的,这回打狗的命令下来,他心底竟有些高兴,但面上很平和。
马老六说:“上头肯定有上头的道理,你说谁家舍得拿粮食喂狗,那还真有,这是浪费,回头公粮数交不够,那全国都得饿着,这个罪名谁也担不起。”
章望生便不再问了,明天,这个通知会下达到全公社,每个社员都会知道,他应该琢磨下宣传语怎么写。
他这晚什么都没干,吃了饭,简单洗漱下,就躺着了,南北问他队里什么事,他也不说,她趴他床沿:“三哥,你不是弄着书了吗?咱们说好一块看的。”
章望生摩挲着她的脸蛋:“我累了,休息好再看。”
南北问:“我买着的好东西你也不想看了,是不是?”
章望生微笑:“想看,只不过不是这会儿,你跑一天不累吗?”
南北摇头:“我不累,我精神头好着呢,三哥,你是不是有心事?”
章望生静静看着她,南北便把脸伏在他胸口,抱着他:“三哥,是不是队里开会,说你什么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