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望生又把这首歌教了南北,南北学的快,李崎说你跟你妹妹好聪明呢。
“三哥,能跟李崎哥借口琴吗?”南北也听李崎吹口琴了,可真奇妙啊,那样小的口琴,能发出那样醉人的声音,她很喜欢李崎,更喜欢李崎带来的不一样的东西lj。
章望生说:“不太好,那是人家私人的东西,对嘴吹的。”
南北想了想:“洗洗行吗?”
章望生直摇头:“会洗坏的,别想了,你想听,让李崎吹给咱们听就是了。”
南北有些失望,她也想要口琴,吹口琴,她喜欢一切新奇的物件,没见过的,没听过的,她索性有事没事就往人家知青宿舍跑。最大的知青,叫刘芳芳,二十一了,念高中成绩很好,政策一变,一下断了念想,她来月槐树极其不情愿,是这几个中最抗拒的,但没办法,还是得来。
刘芳芳随身带着书,还有个电子管收音机。每次一开机,得预热一会儿才出声,滋滋啦啦,南北在旁边屏气等着,特别期盼。好像,收音机里是另一个世界。
知青们日子过得枯燥,疲惫,整天想着怎么能吃上点什么,南北则琢磨着怎么听人讲城里的事,蹭个收音机,但人家太累,刚开始还觉得她小女孩可爱,逗弄两句,很快就懒得应付了。
清明过后,就没那种乍暖还寒的气候了,等到四月底,家家户户都在拆洗棉衣被褥。知青们不会,跟着公社里的老大娘老奶奶们学,其实这类活计,月槐树最巧的是李奶奶,她是老姑娘,一辈子没出嫁,她不爱交际,人找她做活儿,她就接,接了后大门照例关上,等人再来取。人见她独居可怜,每每带些粮食上门送活儿,权当接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