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祖宗,跟旁人不同,又怕热又怕寒,怕太阳毒,怕月亮寒,又怕虫子,又怕脏,头发丝一乱,她脾气也跟着乱,那一身的雪肤,又不耐磨,又怕碰,连洗澡的水质不好,都起疹子,真的,真的是个娇贵的人儿。

还是出门在外,她颇为忍耐。

那东方青枫一路肯这么耐心对祖宗,这三千两黄金赚的,还真有点不容易啊。

元樱数了数,又要救人,又要照顾起居,早上买饭,桌上递筷,不是给造床绑秋千,就是抄家抢马车,早晚像问安一样过来看一看,时不时还得送个小礼物扳指啥的,怕她喝茶凉,在马车里放温热茶水的小炭炉便算了,现在大半夜出去买炭,把炭盆都端过来,怕祖宗冷着。

有时候她觉得,这一路几千里的护送,这么漫长的时间,这服务,这态度,三千两,花得还挺舒心。

阙清月虽着内衫,肩上还是搭了件披肩,她瞥了元樱一眼,手里将蓝色披肩左右玩来玩去,看着床上的画本,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元樱:……

“什么意思啊?祖宗。”

“画本里写着的。”

“哦”她是听不懂一点儿。

弯腰将炭盆放在床尾,

这一晚,因为房间里多了盆炭,暖和多了。

阙清月身着月色单衣,长发披在身后,枕着自己的枕头,侧躺在床上,睡得沉沉,一夜安眠。

……

第二日,天还未亮。

灵泉山腰处。

有一片采矿后,留出的空地,地上全是砸碎的小矿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