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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循坐在冰冰凉凉的地板上,伸手摸到床边的手机,无端地想给沈郁发条消息。
但看了眼时间,已经夜里三点半了。
而且,她好像也不知道发什么好。
她心里堵塞,鼻子更堵。
头脑浆糊般思考不清,只好重新躺回床上,又喂了自己一片感冒药。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
梦里有很多碎片式的场景,最终定格在某个画面。
——是她临走那天,沈郁问了她值得不值得的事。
然后,好像,他问她要了联系方式,让她撑不下去的时候,可以联系他。
她当时满腹仓惶,压根听不进去,只呆滞木讷地扯过旁边一张没用的纸,心不在焉写下自己的微信号,草草塞进他手里,却压根没在意他视力有碍。
甚至之后的多年里,将这插曲遗忘到了凡尘琐事间。
光怪陆离的梦魇里。
林循渐渐发起了高烧。
……
再一次迷迷糊糊醒来,是被门铃声吵醒。
林循费力睁开眼,只觉得手心和脸颊都滚烫,头脑昏昏沉沉不记事,恍惚之间都不知道昏晨时分。
看了眼窗外,天色暗淡,像是黄昏,又像是早晨。
雨倒是停了。
她撑着身子起床,握拳锤了锤木讷的脑袋,趿着拖鞋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