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做这种事,不慌张是不可能的。
林循用左手死死摁住忍不住发抖的右手手背,笑得很淡:“给我二十万。不然就算这事儿没法翻盘,我也会让全校都知道你们的事情,她爸妈自然会知道。我倒要看看,她到时候敢不敢跳楼。”
……
这件事林循很久没想起来过了。
钱货两清,她压根不恨宁琅,也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瓜葛。
反倒是宁琅,不知道抽了哪根筋,这些年频频通过各种方式联系她,说什么他早就跟刘紫含分手了,当年这么做也是被她怂恿的。
还说他压根不知道她家里是那种情况,很后悔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伤害了她。
甚至,她在南漓上大学那会儿,他不知道从哪儿要到了她当时的号码,还打电话跟她表白。
“我每次闭上眼,都能想起你当时那双猩红的眼睛,后来很多年我都没睡过一个好觉。林循,你跟我在一起吧,我以后一定补偿你,好么?”
一副要治愈救赎她的情圣模样,其实做人做事儿还和当年一样,权势倾轧、高高在上,轻易把别人玩弄于手心。
恶心又可笑。
这些都不是什么光彩值得回忆的过往。
但她今天想起的,却是在那之后,一个几乎被她淡忘、微不足道的场景。
通告出来之后的第二天,全校人议论纷纷,有觉得凭什么对女生的处罚更重的,也有认为她能做宁琅的女朋友,被开除也值得的。
当然,有些话更难听,林循自动过滤了。
中午,她坐在座位上收拾东西,程孟帮她去叫出租车。
教室里照惯例只有两个没去食堂吃饭的人——她和沈郁。
她拿着几个大大的黑色塑料袋装东西,半点都没舍得丢。
成堆的试卷和书本可以捆起来当废品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