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时,她的腰上还围着他的外套,但神情已经自然了很多。
沉野靠在门边,见她出来,把手机揣进兜里,问她走不走,她却后知后觉地想起,既然裤子上沾了血,那椅子上应该也有。
她让沉野等等,又折回到座位处,桌上她刚吃了一半的面还放着,筷子也丝毫未动。
她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低头一看,却发现木椅上干干净净。一旁的垃圾桶里,倒是扔着几张纸巾,隐隐有一抹红色透出来。
那时候的舒杳没有多想,以为是服务员收拾的,毕竟沉野这样性格的人,和她又不熟,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但现在想来,舒杳却觉得茅塞顿开。
当时桌上的碗筷都一动未动,说明服务生大概率根本没有靠近过那张桌子,又怎么可能帮她擦椅子呢?
好奇之下,舒杳走到沉野身边,轻声问了他这件事。
沉野果然还记得,也没有否认。
舒杳问他为什么。
沉野理所当然地反问:“我要是受伤流血了,你不帮我擦?”
他看似肆意张扬,却生来自由坦荡。
而这份坦荡,经过岁月的历练,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外露。
这一刻,舒杳觉得自己之前,好像一直都没有好好去认识沉野。
他明明比她记忆里的,更强大,却也更温柔。
展布上的最后一件展品,是一个像是铜制的圆形的环。
舒杳第一眼也没意识到这是什么东西,直到探头看到说明牌上的“节育环”三个大字。
这是一种常见的避孕措施,虽然把这种东西放进子宫,大多数年轻人想想都会觉得可怕,但在母亲那一辈,或者说一些农村妇女中,这却是一种极为常见的东西。
大概一年前,她就陪舒美如去医院里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