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张三想了想,回答,“她的兴趣可能是在于创造。”
林月享受手下舞者成形的感觉,她用自己的诗意来摆弄他们的人生,在废墟上肆意建造着自己的宫殿。
至于最后的结果,或者本就不这么上心。
林月也许并没有说错,她们在某些方面还是相似的。
不然她如何能够这么懂她。
幕布拉开。
灿烂光线落下,昭示着舞剧开场。
在这种分明需要万分小心的地方,张三却感到一种莫名的放松。
她已经走到了这个舞台上,于是她就是那只白鸟——她亲手决定了这一切。
在绚烂的光芒之中,张三看不见任何观众,甚至感觉不到任何注视。
她只感觉到自己的手在触摸着风。
在一卷卷因为高温而升腾起的烟雾里,张三看见了自己走过的长路。
她想起了小学时那只骄傲的小天鹅,想起在无人教室里的重重一摔,又想起被张爱华抛下去的舞衣。
她想起自己脚背上的伤痕,林月总说经历的东西是最重要的,那她反复添补的旧伤也佐证了这一点。
张三的旧伤没有成为她的阻碍,却成了她最坚实的基石。
时至今日,那只因为布满伤痕而变得更加强壮的脚依旧是她下意识落地的选择。
张三突然有些想落泪,但是她不能。
她要跳出那种彷徨,那种孤芳自赏,那种若离若离之后的怅然。
她要跳出别离,跳出寂寥,跳出孤注一掷的勇气。
在这一瞬间她终于明白,为何人类需要舞蹈。
比起用词明晰的社交辞令,这种模糊的肢体表达更容易融进大量想象和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