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很体贴地捂住了脸。
林月耐心耗尽得很突然,她朝张三挥挥手,表示她可以告退了。
又叫她记得把文书带走——“记得用碎纸机切了。”
张三把烟灰缸洗了,又帮她把氧气管戴好,调整了枕头的高度。
临走之前,她没忍住问了一句,“李我男朋友写这份东西的时候没有说什么吗?”
林月盯了她几秒,突然乐了。
“他说这么厚一叠,碎纸机得碎好一会呢。”林月说。
正式公演前一天,王秘书把修改好的舞衣发还给每个人,张三干脆就把自己的裙子给带了回去。
冬天黑的早,张三到家后家里一片漆黑,只有张国庆乐呵呵过来迎接,李峙还没到家。
张三索性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看见舞衣挂在墙上,没拉严实的窗帘里面有月光漏下来,温柔地洒在裙摆上。
缀着细碎水钻的裙摆轻轻摇曳着,白鸟寡淡无色的羽翼终于散发出淡淡的星辉。
张三安静了一会,慢慢走过去,将舞裙取下。
李峙回来的时候家里昏暗一片。
玻璃窗里倾泻出一大片月光,将屋内摆设映得影影绰绰。
李峙没有起疑,只当张三还没到家,抬手去按电灯开关。
他的手落在了一只温热的手背上。
李峙错愕低头,对上了一双亮晶晶的杏眼,以及一袭星光。
张三期待地看着他。
李峙呼吸微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