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对我不满意可以让我走,而不是在这里攻击我,”张三说,“您是老师,我很尊重您,但我们人格上是平等的。”
“是吗?你又要逃跑了吗?”林月盯着她笑,“你很聪明,你避开了最重要的问题。”
“什么?”张三皱起眉。
林月却已经失去了谈论的兴致,她又点起一根烟,黑眸锐利地盯着张三,“你根本没有勇气去爱任何人。你谁都不喜欢,谁都不讨厌,你连自己都不爱。”
“我有爱人。”张三说。
“是吗?”林月反问,“还是因为他是最合适的选项?有了更好,没有也不影响你自己?”
张三握紧了拳头,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冷静,“林老师,这是冒犯,您不要再问了。”
“经不起吗?”林月深吸一口烟,“你前面说的对了一半,你和安德烈很像,但是又完全不一样。他是不能,你是不想。”
“张三,你是最冷漠的,你到哪里都能活下去,你什么都不想要,又用所有能用的东西。所有人里面,你最自私。”
足够了。
这些话已经到了张三的极限,她转身大步离开,林月没有拦她。
张三走到门边,又折返回来,抓起桌面上的小半包烟,在林月愤怒的呼喊中离去。
同门都已经离开了,整个教室只有大概是苏啾啾为她留的一盏灯。深秋天黑得很早,教室一片昏暗。
张三胡乱换上衣服走出洋房,一阵风刮过,张三瑟缩起来。
下起了细雨。
她没带伞,干脆一路小跑到了附近的便利店。
张三买了杯热乎乎的关东煮,然而暖热的食物不能填补她的胃,反而造成了一种更加巨大的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