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在五岁那年之后就不再尿床,偏偏此刻又重新感受到那种破罐破摔的一片混乱中的平静。
她索性哭个痛快, 哭到张国庆都担心地趴在她腿上,用温热的舌头去舔她的脸,小声地呜咽着。
也不知道她哭了多久,哭到房间里彻底暗了下来,只有床上的电脑屏幕泛着黯淡的光, 窗外传来晚归的人的车铃声。
张三终于哭够了, 她清了清嗓子, 才发觉自己已经举着手机哭了快半个多小时。
她转了转酸痛的手腕, 将手机放下来,错愕发现屏幕居然还亮着, “正在通话”四个字熠熠生辉。
她卧槽了一声,一分钟可要两毛钱呢。
半小时的通话足够她喝一杯蜜雪冰城了。
张三现在可是属于只有花钱没有收入的赤字状态,连忙要挂电话。
鬼使神差地,挂之前她把手机再次放到耳边,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温和的询问。
“好点了吗?”李峙问。
“啊?”张三傻眼,她下意识坐直了身体,“你不是,你刚刚一直在听?你没挂电话?”
“嗯。”李峙说,“好点了吗?”
“嗯哭出来就好多了。”张三吸了吸鼻子,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抱歉。”
“和我有什么好抱歉的。”李峙笑,又耐心发问,“那能不能和我讲讲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不想讲也没事。”
既然都到这个地步了,张三也不矫情,慢慢地就把事情给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