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听起来就像是某种奇特的节拍器,只可惜林月现在已经无法起舞, 昔日舞台上轻盈柔软的羽毛落在了病床上, 变成乌七八糟干枯的一个老太。
有谁知道以前这个老太以前一场舞最好的位置可以炒到五位数, 而现在近在咫尺的位置坐着个张三。
张三记得自己最后一次去看林月现场的时候,是她一向温柔到有些窝囊的父亲带着逃学去舞蹈教室的她去的剧场。
那时候张三刚过十六岁,正是看谁都不顺眼的叛逆年纪。
没有提前预约,自然买不到票, 张三看着自己父亲掏出钱包, 用了远超三倍的价格从一对年轻情侣手中买了票。
他带着她进去。
灯光暗下,帷幕拉起, 一束点光落在林月身上,白舞衣像是晒得白炽的日光。
她跳得是这样好,这样动人。一舞毕,张三才发现自己脸上已经湿透了,父亲给她递了一叠纸巾。
从这一天, 张三就暂时收起了自己的舞鞋。
只有成为一个普世意义上的优秀的人, 只有不断地有着稳定的金钱入账, 才能这么自然又轻易地从钱包里掏出钱, 去购买想要的机会。
很残酷很市侩,但是不得不承认, 能够金钱解决问题真的很爽——或者换个说法,这样更上进。
她与张爱华也暂时歇战。
张三知道她父亲是不挣钱的,这些钱掷在演出上无非是有着张爱华的默许。
母女俩的关系维持了和平,直至今日。
但是想想,或许还是张爱华棋高一着。张三恍然想笑,如果不是这次机会,她也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