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与愿违往往是人生的底色。
李峙这一出门就是一去不回如羊入虎口, 材料文书以及杂乱电话将他压在律所,活像被雷峰塔镇在西湖的白素贞。
别说看变形金刚了,李素贞连喝口水都没有时间, 一杯浓茶从滚烫放到毫无热气,喝到嘴里已经变成又苦又凉连中药都不如的阴间风味。
一片灾难性的手忙脚乱中,李峙产生了一种想法——擎天柱真是一个好同志。
换做是他, 这个世界早他妈毁灭无数次了。梅林传人和赛博坦大英雄?都给我和法海秃驴一起死。
犬决!通通拖出去,全给我犬决!
李四阴暗爬行。
然而此刻前社畜张三正在小房间里承受另一种灾难。
把李峙一脚踹出门后, 整个单间冷清了不少。
幸好还有张国庆, 在那里一边偷看张三的眼色一边咬着李峙的拖鞋。
“别咬你…”张三卡了下壳, 干脆把拖鞋用力抽出来,“李叔叔的鞋。”
把狗咬绳塞进国庆嘴里,张三突然产生了一种明媚忧伤的惆怅。
如果要形容贴切一些的话,是单身母亲看着自己傻儿子, 和一位热心追求者的为情所困的一种惆怅。
不可辩驳的一点, 她顶着这个张三的名字从小到大,就无形中被剥夺了一种多愁善感的权力。
比如一份满是少女情怀的日记, 它的落款可以是苏啾啾,可以是吴语,可以是软软绵绵枝枝娇娇。
但一旦写上了张三的名字,看上去就会像某个伪装成日记本的犯罪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