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视线触及屋内。
呼吸顿住。
“我的舞衣。”她说。
原本晾在阳台上的衣服都已经被张爱华叠好放在床上,只有舞衣还在外面摇曳。
张爱华没有碰。尽管也没有收回来。
“我好像错怪我妈了。”张三和李峙说,“我还以为她要把狗送掉,把舞衣扔掉。”
李峙拍了拍她的脑袋,“不怪你。”
“长大就是好。”张三蹲下去揉揉狗头,很没坐相地瘫在地上,“如果是高中生的话就会被处理掉了。”
“毕竟已经二十五了。”李峙蹲在她旁边,捏捏狗尾巴,“又不是十五岁。”
“你好意思这么说!”张三一听就不爽了,“你刚刚也很紧张对不对!”
“”李峙默了默,把自己的袖口从国庆嘴巴里扯出来,“毕竟我很胆小。”
张爱华生张三的时候属于晚育,张三最为叛逆的青春期正好撞上张爱华最为暴躁的更年期。
都算不上温柔的母女俩隔三差五天雷勾动地火大吵一架,偶尔还有锅碗瓢盆被摔出来的巨响,把住在隔壁的李峙(自称)吓得躲在被子里一边掉小珍珠一边辗转反侧彻夜难寐。
最严重的一次是张爱华从衣柜里发现了张三藏起来的舞鞋和练功服,两人吵得嗓子都哑了,最后以那一兜子衣物从三楼抛下去告终。
“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情!”那个时候张爱华也是这么喊的,一字一顿,手指用力戳在张三胸口,“和你姐姐学一学!”
“其实现在想想,衣服扔就扔了,也不是买不起。”张三搓着张国庆的脸,“主要就怕我妈把狗从五楼扔下去。”
“这也太残暴了。”李峙笑,“你妈妈知道会伤心的。”
“不能怪她。”张三说,“它前几天在那里半夜长嚎的时候我就想着和它一起从五楼跳下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