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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只能看我吃了。”李峙很贱嗖嗖地说,“可惜。”

张三踩了李峙一脚,手工牛皮英伦皮鞋上出现了一个灰扑扑的人字拖脚印。

“你要死哦,”李峙说,“这鞋子打折都好几千呢。”

张三不理他,自顾自走在最前面,给吴语发短信约她有空吃饭。

买完东西,李峙结了账出来,都市精英拎着两袋鼓鼓囊囊的塑料袋,上面农工商的logo鲜明醒目。

边上的张三衣裙还是都市丽人的清丽温婉扮相,脚踩着两只人字拖,走路背着手,一晃一晃。

夜色温柔,路灯昏黄,晚归的人骑着共享单车路过他们身边,无人在意彼此的扮相与白日的身份。

此时此刻,他们都是归巢的倦鸟。

“张三。”李峙喊她,“边上有卖糖炒栗子的。”

张三望过去,看见路灯下有爷叔支起了小摊,栗子的甜香混着石头翻炒的沙沙声升腾起来,顺着夜风扩散。

“我想吃。”李峙说,他学着朋友圈里的口吻,“初秋第一袋糖炒栗子。”

“”张三问,“你医保卡带在身边吗?”

性情大变往往和大脑出了实质性病变有关,要么是脑肿瘤,要么是大出血的前兆。

虽然张三很嫌弃这个发小,但是遵纪守法且善良的她还是希望他能够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李峙盯着她,嘴角柔和地弯着。

“我去买。”张三叹口气,走过去问老板买了一小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