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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佑没说话,看着窗外发呆。

今年春天天气的确是冷,他这身体也的确有点熬不住,不想告诉颂年,又觉得告诉了,他也不一定在意;总之,兜兜转转一整个冬天,想说的话还是和前年一样,全都被他憋在了心里。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颂年相处。

刚回国那阵,他觉得这不过是个孩子,多关心关心,多陪伴陪伴,总有能解开心结的那一天。没想到,颂年对他根本没有心结,他就像一只刺猬,时时刻刻都想把自己蜷缩起来,无差别对抗外界向他传递的一切讯息。

经过半年的尝试以后,奚佑甚至不敢再靠近他,似乎每靠近一次,颂年似乎就会被施加多一分伤害。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又要如何改正,更可怕的是,或许他并没有做错什么那就意味着颂年只是想自暴自弃,毫无理由的折磨自己。

奚佑迫切地需要知道原因。

他或许走不进颂年的生活当然,也根本没有奢求走进可他还是想要弟弟能振作起来,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

奚颂年虽然有天赋,但并不热衷于舞台,唱戏只是他用来对抗黑暗童年的绝望之举。现在他回来了,虽然为时已晚,可他依旧想保护颂年,至少迟来地肩负起兄长责任,为他撑起一把能够遮挡风雨的伞。

但是呢,要给人撑伞,也得先找到这人不是?

思绪间,他们来到祥符大街。

隔着老远的距离,奚佑就看见一个浓墨重彩的身影坐在街边喝茶,那茶显然不是什么好茶,奚颂年脸色阴沉,气压越喝越低,脸上妆都花了,现在不仅不美,还有点凶神恶煞。

两个人看守着他。

一个做在他对面,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手;一个坐在他旁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腿显然对此种情况十分熟悉。

奚颂年斜对着大街,没看到奚佑过来,还在那转着手里的茶杯,朝对面人挑眉:“两位,我们都打过这么多次交道了,就不能让我跑一回吗?总替我哥办事,他给你们什么好处?我也能给。”

“你又在外面说什么胡话。”

大哥的声音冷不丁出现在背后,奚颂年身影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