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渡秋,差点就要一个人吃饭了。”
他的声音非常温柔,眼睛像两颗黑珍珠,尽管脸色不太好看,但笑起来依旧带着一股治愈人心的温暖就像他的漫画。
或者说,早年的漫画。
“不,是我该谢谢您,帮助我和朋友登船。”
俞凌匆匆低下头,他不明白,山路究竟遭遇了什么,才会那样大幅度地改变自己的画风。
诚然,一个画家的风格不可能永远不变。但山路一开始画的是热血漫,每个线条都在诉说着“理想主义永不缺席”的坚定信念;后来某一天,他突然转向“血腥与恐怖”,题材惊悚就算了,故事内核也变得绝望不堪,笔下主角越来越“惨”,几乎没有几个人能活下来,即使活着,也各有各的遗憾……
粉丝说他在刻意模仿渡秋。
但俞凌知道不是这样。
一定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没过多久,两人的晚饭被送上餐桌。
他们边吃,边聊了些细碎平常的话题。
俞凌小心翼翼不去触碰对方的“伤口”,山路纪夏似乎也不想谈起和漫画有关的东西,俞凌注意到,他吃饭的时候手一直在抖,有时候会拿不稳刀叉,手背上有一些不太明显的疤痕,颜色很淡,似乎已经愈合很久了。
他垂下眼,假装没看到。
和孤僻不善言辞的他相比,山路纪夏无疑很会聊天,语速不徐不疾,各种新奇典故娓娓道来,并且无时无刻不忘照顾另一人的感受,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
俞凌想,这样一个完美的人,我怎么配和他成为对手呢。
很快,晚饭时光结束。
他们又在空荡荡的回廊上散了一会儿步,俞凌花了走过600米的功夫,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终于,临别前,他向山路提出了那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