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事无巨细地叮嘱,翻来覆去,把半大点的出租屋从里到外介绍了个遍,末了声音越来越小,头一歪,似乎就要睡过去。
“……先别睡!把姜茶喝了。”奚佑托住他的脑袋。
“唔。”埃德蒙挣扎起来,干咳两声,咕嘟咕嘟灌完一整杯姜茶,又想起些别的,“还有热水袋,热水袋在小衣柜下面,你着凉了,可能会胃疼……”
奚佑怔了一下,他没想过,埃德蒙会注意到卡洛斯胃疼的毛病。
“抱歉,你第一次来,没能好好招待你……”心细如发的小年咕哝着,舌头像是在嘴里肿了几圈,本就哑的声音被这么一搅和,彻底脱离人语范畴。
奚佑听不懂,索性放他躺倒,拧了几个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身体,又拎来吹风机对着那颗湿漉漉的金脑袋一顿乱吹。
吹完之后,埃德蒙没多久就睡着了,奚佑用他家破烂的浴室冲了个澡,解锁了无论梦里和梦外都是第一次的新奇体验。
他靠着沙发坐到地上。
旧地毯散发着驱虫剂和樟脑丸的气味,熟睡的青年躺在他身后,被几床被子联合裹成一只蚕蛹。
十分钟过去了,果不其然,胃部的抽疼开始加剧,奚佑长叹一声,无可奈何地爬起来找药和热水袋,找了半天,才发现刚刚埃德蒙叮嘱的时候,他根本没注意听。
“………”
暴雨还在下。
奚佑放弃挣扎,重新靠回去,借着昏黄的灯光,他指尖一晃,摸出三张卡牌。
最上面就是[推演]卡,奚佑把它挑出来,放到眼前看了看,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埃德蒙刚刚说的话。
我想我大概是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