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自己是实践派。
与其和那些模拟千万遍最终呈现在报告里的数据相比, 他更想参与千万次模拟、千万次失败、哪怕只成功一次的阶段。
少年心应当永远不畏惧结果, 勇敢尝试。
他不想留退路, 一心将所有的研究项带到浦城导师的门下。
他的父母不理解,且冷嘲热讽,将一沓照片狠狠摔在他脸上。
胶片锋利的边缘划破了脸颊,脸上一阵刺痛。
陆鹤然低头, 看到了自己。一沓他背着京城所有人当模特时的照片。
或许有了些名气, 海报和广告已经宣传到了那么远的首都。哦对, 还有替京城那所高尔夫球场拍的宣传广告。他爸妈不参与这项运动, 但不乏一些喜爱高端运动的朋友。
他们正在不断更新自己的社交圈, 有那样的朋友不足为奇。
但现在不是追究来源的时候,去当模特的那一刻, 陆鹤然就想过父母的反应。
与眼下相比, 竟柔和许多。
他有点想笑,抬手揩脸颊, 手上洇了一两滴血珠。
“原来过年是假的。”陆鹤然说,“兴师问罪才是真的。”
“你看你像什么样子。”陆父神情威严,像极了古代的大家长,“拍的什么东西!”
“正经兼职。”陆鹤然垂下手,语气平静:“你和妈一样,习惯了用标签来区分学生,区分职业了吗?”
他的金牌教师妈妈严肃指正:“我区分是为了更好的将学生分为三六九等,制定适合他们的学习计划——”
陆鹤然轻笑一声:“三六九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