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绑不住一个人,婚姻绑不住一个人,但母爱会,她的妈妈会。
其实也没有那么孤单。
揉搓着娇嫩手指上新长的冻疮,沈檀忍住鼻酸,小声地问:“你还会过来吗?”
“会的。”姚女士说,“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以后我们正大光明地回来。”
沈檀又问:“外公外婆的房子卖掉了吗?”
“还有一间老屋子。”姚女士笑了下,“不算太坏。”
“那间房子很小的,屋顶漏风。”沈檀回忆着回忆着,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砸在手背上,她用力吸了下鼻子,“而且冬天很冷。我记得的。”
姚女士笑她,“你又没住过,你记得什么。”
“我小时候躲迷藏的时候钻过,那间从来不住,是外公用来堆杂物的。我都知道。”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又疼又痒,这种感觉和小时候躲在那间堆满杂物的小院里一样,到处透风,手被风刮得生疼。从河边吹来的风带着潮气,那种冷啊,是直钻骨子里的阴冷。
那年的躲迷藏刻骨铭心,让儿童时期生活优越的沈檀第一次长了冻疮。
和这一晚,伦敦夜里的手一模一样。
第二天下了课,语言班里其他同学约好去逛街,他们路过沈檀的座位时友好地邀请了一下。来这里上语言班的几乎都是亚洲过来的富二代们,他们衣着精致,妆容靓丽,连男生都习惯用一些护肤品、香氛来提升自己的形象。
他们没有恶意,来邀请她纯属是因为大家来自差不多的地方,且沈檀看起来也像他们圈子里的人。
手套下,她的冻疮因为暖和而痒得令人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