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姚女士安慰她,没关系,他们收拾好东西搬去外公外婆那住一段时间。不用担心。同样在电话里,也有爸爸的声音,爸爸跟她说对不起。
沈檀想,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呢?
她这样什么都帮不上忙,只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才是一万个对不起。
接下来几天,她把衣橱里漂亮的衣服包包一件件收拾好,找了家买手店询问价格。不知道是不是店主看她年轻,价格压得狠。
二手衣物不值钱,包包勉强换个三四折。
在这之后,短暂地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
直到第二个月月末,沈檀发觉有人跟踪她。
最初注意到是在街角等红绿灯时,随意抬眼望向街边凸透镜,离她不远有个戴墨镜的男人。脸上一道疤,看起来有点唬人。沈檀多看了几眼,在路过第二个街区时,他们仍然同路。
第二天同样的路,身后还是同样的人。
衣服帽子换了,太阳镜也换了,但脸上的疤不会随意改变。
沈檀停下脚步拿起手机,在街边假装打了十五分钟电话。
电话挂断,身边等公交的、打车的、路过的,人群变了一拨又一拨。脸带刀疤的男人还在不远处,同样打着电话。
她从人行横道穿到马路对面,然后走了一条街,再从天桥回到马路这边。
整整一个回字圈,男人始终在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
好在是大白天,她虽紧张得手心出汗,心脏狂跳,却还是能保持最基本的冷静。再往前走一个街区,左转,她转进派出所,跟门卫说:“叔叔,我被人跟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