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搭在门把上,手心是金属冰凉的触感,沈檀还是回了下头,“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应该在京城好好搞你的学术,没必要跑浦城来这么辛苦。我一直在当你的碍脚石。对不起,我这个人很自私……”
“我有把握说服他们的。”陆鹤然从后拥住她,死死拉住她的手。“你别那么快拒绝,相信我一次。”
沈檀只相信固执的人不会那么轻易被改变。
她想说点什么,劝他别那么幼稚,却听到咔哒一声,门锁响了。
扭头,沈檀看到防盗门在自己面前被打开,不是外卖,因为外卖不会自己开门。陆鹤然的父母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冷冰冰地站在门外。
她应该不需要再跟不理智的弟弟讲道理了。
从他父母高傲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他们不仅可以一剑刺穿他,也一样可以刺痛到她。
“沈小姐,据我所知,你的父亲是至今还在失信名单上的老赖,你的母亲陪人跳舞谋生,而你自己,没有正经像样的文凭——“
他们的话句句属实,沈檀找不到任何辩驳的点。
她设想过这种场景,甚至在心里模拟过数遍,于是她的沮丧只持续了一秒,而后一根根坚定地掰开男生的手指,温柔轻声,“你看,我说的对吧。”
陆鹤然,该及时止损了。
第65章
沈檀经常想, 是不是前十八年过得太顺风顺水了,厄运才会一下降临。
得知爸爸生意出问题的时候,她暑期回家, 很宽心地安慰他说:“爸爸没事啦, 有钱有有钱的过法,没钱有没钱的过法。我们艰苦朴素一点, 问题不大!”
爸爸没说话, 勉强笑笑,“你看你哪像能艰苦朴素的样子。”
脚上是华伦天奴新季凉鞋, 踝带上的铆钉亮光闪闪,一万不到点,是她刚送给自己的期末礼物。身上这条iuiu的吊带连衣裙, 最普通的棉质布料, 因为品牌溢价她记得是两万三左右。用舍友的原话就是, 吊牌一摘,某宝上两百三都得前后考虑几天。说那些话时舍友的表情不无钦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