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女士没有不依不饶,淡淡地说:“哦。瘸腿鸭子的普通旁友。”
沈檀难得带朋友回家玩。应该说自搬离浦城之后,姚女士再也没有见过女儿学校的、工作上的、各种意义上的朋友。
她在回避进入年轻人的社交圈,沈檀也在回避将身边的人带入她熟悉的生活圈。
两个圈子泾渭分明,直到今天,突然被打破——
饭桌上,姚女士准备了一锅腌笃鲜。不是用排骨汤做的底,而是一早买的新鲜走地鸡,用鸡汤吊鲜,再放入根根都带软骨的精小排、嫩生生的小冬笋、挽成八字的百叶结、鲜亮油绿的莴笋,满满一锅,在炭炉上咕噜咕噜地闷着。油花被乳白色的汤卷到边缘,再洒一小把葱花,香味瞬间溢了出来。
腌笃鲜是主菜,那只用来吊鲜的走地鸡和青红椒一炒,做成了红烧。再几个家常蔬菜,短短一上午,摆满一桌,比她们母女俩年夜饭那晚还铺张浪费。
沈檀只觉得自己待遇变低了。
在厨房拿筷子的时候,她压低声音:“你不是说结婚不是什么好东西吗?这么热情?”
姚女士用一脸不简单的表情望过来,要笑不笑:“都想到结婚了?”
“……”
到底是自己亲妈,一句话就能拿捏得死死。
沈檀默了默,“很显然,刚才我在开玩笑。”
姚女士不听她的狡辩,追问:“是你追的人家?”
沈檀气噎:“这结论怎么得出的?”
“你眼睛黏他身上了呀!”姚女士理所应当道,“不过也是,人家长那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