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那是?”
“我去看看。”
男生拉开凳子,径直往门口走。门口的人像在跟他开玩笑,用一根手指堵住了猫眼,望出去黑漆漆一片。
沈檀在餐厅问他,“谁?”
陆鹤然依然摇头,“你待着,我看一眼。”
以她现在的打扮,穿着oversize的男式睡衣,下半身失踪,确实不适合出现在人前。
料想这个点要么是走错了的外卖小哥,要么是被业主叫起来的物业,也不会有别人了。沈檀定定心心地低头,抄起碗底的最后几口面。
吸进口腔的一瞬,门边响起轻快的陌生男声。
“sur——surprise!”
陆鹤然单手撑在门框上,抵住:“你来干嘛?”
“你这么说我就伤心了啊。”陶盛举起手里的小蛋糕,“还有一小时,你猜我来干嘛?”
现在北京时间晚上十一点出头,还有一个小时,是陆鹤然身份证上的生日。
浦城人喜欢给小孩过阴历生日,再慢慢长大了,孩子有自己的圈子之后,日子都跟着公历走,连生日也更习惯过身份证上的阳历生日。
久而久之,和家人过一个,和朋友过另一个,就变成了习以为常的事。
沈檀小时候也是这样的。
所以当他的朋友从门缝里挤进来的时候,看到那盒小蛋糕,沈檀第一反应是——糟糕,她压根不记得陆鹤然的生日——即便在签合同时核过他的身份证。
难怪。
难怪刚才在说送他项链之前,他问了一句:理由。
如果当时她的回答是生日礼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