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你知道就好。”陶盛笑, “你对我没信心啊?该不会, 你不好意思说吧?”
陆鹤然拎起啤酒罐,仰头喝了几大口, 捏扁:“我才知道, 她以前和别人订过婚。”
看得出,他捏易拉罐的手仿佛掐在那个和她订婚的野男人脖子上, 指腹用力到青白,恨不得把对方生生按死。
陶盛咽了口唾沫,察觉到事情的复杂性。没了刚才的玩笑态度,他精准捕捉到了“订过婚”,陆鹤然用的是过去式。
陶盛忐忑开口:“……那你知道为啥又不订了呢?”
“不知道。”陆鹤然语气森森。
他只想到老板那么有底气地说——从这一刻起,我们算是彻底平起平坐了。
原来他们的关系早就超脱于他之上。
在和沈檀在一起的时候他尚且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一离开,胡思乱想蔓延,情绪就像泛滥的酸水、深不见底的淤泥沼泽。他压不住了。
“你别这样。”陶盛小心地说,“你也说是订过婚的关系,想象一下,他俩曾经是个交点,但越往前看,分得越开。他俩没希望啦!”
陆鹤然阴着脸:“你怎么知道我和她就不是交点?”
“你俩?”陶盛鼓起勇气,“你俩是一团乱麻。”
一团乱麻,所以无限缠绕,无限相交。
陶盛形容得没错。
易拉罐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响声。那只捏着易拉罐的手贴在眼皮上,挡住一室的光。陆鹤然闭上眼,索性坦白:“这趟出去,我没忍住。”
陶盛张了张嘴,没忍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