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表示了肯定,并说,不是到大学就是松开骨头了,他很有想法。那些想着去大学能脱离父母老师管束,放纵自由的学生将来去到社会也是垃圾。
妈妈又说起集贸市场的农家鸡,因为跑得多,肌肉紧实,价格也比普通养鸡场出来的高上许多。
爸爸说,自然,听了交响乐的牛,肉质也会更鲜美。
没人知道他们谈论这些话题的时候是否别有深意。
陆鹤然只知道听他们无视自己,听他们冗长的谈话,很难熬。
末了,在收拾碗筷的时候,他们终于突然想起还在饭桌上的少年,面色平淡地望过来:“开心地去玩吧。”
他们的脸上显出无所谓:“反正变成废物,变成垃圾的又不是我们。”
迟来的叛逆期在更为凶残的冷暴力面前毫无抵抗之力,刚开始就结束了。
陆鹤然觉得自己像泡着福尔马林的尸体,看起来还没有腐朽,但感情、思维、以及称之为人的个人意志都已经变迟缓了。
对于这种数十年如一日的打击式教育,他最初怀疑过,反感过,愤怒过,怨恨过。
现在居然……平静了。他毫无感觉。
正常去上学,正常参加课内外活动,正常去社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