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面露嫌弃:“陆鹤然。你话好多。”
被嫌弃话很多的陆鹤然抿了下唇,嘴角扬起不甚明显的弧度。
拒绝回答,东扯西扯,这是心虚的两大表现。
而心虚,证明她不够坦荡。至于在不坦荡什么,那就见仁见智了。
陆鹤然觉得拼凑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一路上他不再试探,安安稳稳将车开到她家楼下。
雨比刚才还大,小区绿化积水严重。从车头拐进来起,两人都注意到了两侧车轮划开的水波,一圈圈涟漪向后荡开,仿佛开船。
车子停的这处距离已经紧贴楼道了,实打实也就三五步的距离。
看了眼脚上娇贵的高跟鞋,沈檀不着痕迹蹙起眉。
她再度后悔起今晚从头到尾的精致。
鞋底是小鹿皮,内层却缝合了柔软的头层小羊皮,可以短暂地沾下水,却没法涉水而行。一万多的漂亮鞋子就这么废了,说不心疼是假的。
要不是陆鹤然在,她还真有拎着鞋光脚渡过去的想法。
屋檐下,雨帘哗啦啦地往下灌,沈檀把车门推开小缝,小心地探出一条腿。
鞋底还未沾到水,驾驶座那一侧忽然传来关门声。再转眼,陆鹤然不知什么时候撑了一把黑伞出现在车尾。他在嘈杂的雨声中打了个手势。
沈檀看懂,这个手势是叫她别动。
雨水溅湿了他的裤腿,没过他洁白的运动鞋鞋面,他单手撑伞,另一手搭在她头顶的车框上。
“手给我。”陆鹤然说。
雨幕中他的声音有沙沙的质感,像极了成熟的、足以担当一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