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们不熟,只是刚巧住一个屋子的舍友关系。陆鹤然偶尔会在阳台上打电话,神态缱绻,回身时偶然与他对上眼,表情又变得平淡起来。
陶盛将那短暂的一刻称之为,陆鹤然,阳台限定版。
可是大二开始他就不怎么打电话了,应该说,不怎么去阳台打电话。
阳台限定版陆鹤然消失了这么久,导致陶盛差点遗忘还有这么一茬。
所以,那时候电话另一头就是他的女朋友?
陶盛再给他回拨过去。
一次,挂断。
两次,还是挂断。
后来那边发来一个简短的消息:在忙,先别打。
陶盛:?
有女朋友了不起是吧?
实际上,在陶盛接二连三的电话袭击间隙,陆鹤然正佝偻在矮几前,垂着手思考。
他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和沈檀聊过天。
即便这样隔着屏幕,不以陆鹤然身份的聊天也许久没进行过了。
很坦白地说,在发出回应的那一刻,他察觉到手心的微微汗湿。
他想脱离原有陆鹤然的话癖,不让对方发现。
又会想,或者如以前那样,什么都不用变。可是这样的话,他又怕对方毫无察觉,让自己陷入更绝望的境地。
就像今晚在商场,他确认她已经看清了自己的眉眼,不也照样没认出来吗?
陆鹤然低头,手指穿插进黑发。
焦虑,胆小,懦弱。
这是常态下他的反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