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脸,她暂时分辨不清是谁的,等距离不断被身后人拉近到只剩下五米时,她才转过身。
可能是她把头发剪了,闫平第一时间没认出来,直到她抬高帽檐,冷冰冰的视线直射而来,他一顿,从兜里摸出小刀,几乎不给她反应时间,扑过去将刀一挥。
夏冉条件反射地往后一仰,闫平的刀落偏了角度,但还是刺破了她的眼皮,他不死心,又扑过去,这次直接将她压倒在地。
闫平身体素质差,力气更算不上大,夏冉勉强能延缓他落刀的动作,不料,他忽然换了只手,夏冉来不及躲,只能拿手掌充当肉盾,这次他卯足了劲,小刀直接刺穿了她的左手。
很奇怪,明明只是一个梦,她却能感受到痛意,疼得她冷汗直流,她右手飞快抓起卡在腰部底下的细钢筋,用力扎在他大腿上。
闫平吃痛,手上的力气卸了几分,夏冉趁这机会,从他身下逃离,踉跄着起身,连连后退几步,她感觉到有冰冷的雨水狠狠地砸在她脸上,砸得她睁不开眼,砸得她快要血肉模糊,可身上却是一片干燥,耳边也听不见任何雨声,穿过指缝的风不带一丝黏湿的触感。
她抬手往脸上一抹,借着几米外的灯光,看清了手上粘稠的液体,与此同时,她的嗅觉回来些,尘土和铁锈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一瞬间将她带回到山体滑坡发生后的潭山。
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等重新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后问:“你们决定将我妈埋进土里的时候,她还活着吗?”
在孙淑贞那得不到的回答,她试图从闫平口中撬开,声音听上去平静极了,丝毫没有被逼到绝路的慌乱。
闫平捂着大腿上的伤口,缓慢抬头,阴郁的目光落到她脸上,笑容在疼痛折磨下看上去分外狰狞,“我把车开回去的时候,你妈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