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只是再简洁不过的几个字:“我不喜欢你”。
他不信,问她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和他在一起。
于是,她只能顺着话题继续挖掘合理说辞,“玩玩而已,就你当真了。”
她不仅要用嘴巴传递一个骗人骗己的谎言,还得时不时配合肢体动作和神态表现出对他的不满。
这种行为和滚雪球一模一样,不知不觉间,雪球大到身单力薄的她无法掌控,她遭到了反噬,最可怕的后果是她开始变得无比厌恶自己。
仅她一个编剧,其实就足够自导自演出一场跌宕起伏的戏码,最后的结局也毫无意外是bad endg,前提是中场没有其他演员的加入。
这也是孙淑贞和她唯一的不同点——她有她哥,孙淑贞却什么都没有,感情疏远的孙子,拿她当提款机看待的儿子,她在亲情里的付出和回报的比例天差地别。
即便闫平的拳头棍棒没少落在她身上,她还是愿意为了维护他一脚越过法律的高压线,撒下害人害死的弥天大谎。
爱是一个人身上最致命的软肋,单向的爱会让爱本身变得不值钱,连带着施展爱的那一方都变得身价低廉,这些他们未尝不懂,只是长时间的不对等关系会形成一层自欺欺人的遮羞布,兜在头顶,就像在完成一场持续性的洗脑仪式。
可悲可怜到了极点。
孙淑贞的眼泪在夏冉的沉默里有了卷土重来之势,“我也是没得选啊,他是我儿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进监狱。”
她涕泗横流,一把跪下,求夏冉饶闫平一命。
警察立刻上前去拦,她被人一左一右搀回到座位上,也还在一个劲地说“对不起”、“求求你”。
夏冉沉默了会,依旧是无动于衷的姿态,“什么叫我饶他一命,他犯下的错能在我一句原谅里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