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冉说:“我和我妈相依为命十几年,等找到她,安葬好她,我可能就再也没有可以活下去的情感寄托了。”
沈岁安心脏跳动得更厉害了,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害怕,她沉默了很久,再次开口时发现自己嗓子已经哑得不像话,“那靳司让呢?”
回答她的是漫长的沉默。
沈岁安深深吸了口气,松开她瘦骨嶙峋的脊背,目光垂落,看见了一张满是泪痕的脸。
……
沈岁安看着她晦暗的神情,“现在你的想法有发生改变了吗?”
夏冉垂着头,“我不知道。”
林束说她应该劝宋延清改变靠自残作画的想法,她当时否定了他的话,其实不是因为不想劝宋延清,而是实在劝不了他,更没有立场和资格劝他,过去这几年她自己就是个没多少求生意志的人,每天浑浑噩噩地过着,靠着心里一点微不足道的念想才苟且至今。
夏冉又想起第二次见面时,苏岚对她说了句:“我只能从你的描述中,大致推断出他的性格,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识到,现在的你,和过去的他,其实很像。”
苏岚没有说太多,只列举了几个关键词,“喜欢权衡利弊,又爱患得患失,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我一开始说的,厌世。”
夏冉敛神,看向沈岁安,挤出一个笑容,“我有点害怕,也有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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