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微淡淡笑了笑,不言不语,完全是置身事外的姿态。
夏冉收了视线,一手扯住何照衣领,右手举起酒瓶,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往桌几上狠狠一砸,拿缺口对准何照,轻声慢笑地重复着同一问题:“你刚才说什么?”
何照看了眼泛着亮光的玻璃碎片,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下,装傻充愣地反问回去:“我说什么了?”
有人试图上前阻拦,还没碰到夏冉胳膊肘,夏冉又逼近些,手里的酒瓶离何照眼睛几乎不到两公分,
何照知道她很疯,这会也是真怕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他骤然改口:“我错了还不成,你先把瓶子放下,我跟你好好道歉。”
夏冉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轻轻笑了声,眼神却像淬了霜的刀刃,狠狠扎向对面的男人,“你跟我道歉?你跟我道什么歉?以前你就爱带头嚼他的舌根,这么多年过去,你这张嘴怎么还是这么能喷粪?要不要我用血给你洗洗?”
她早就变了,不再是以前那种争执不过五句,就胀得脸红脖子粗、眼泪哗哗直掉的怂样。
她学会了阴阳怪气,学会如何用含笑的语气直白地刺中对方的要害,刀柄一转,划破皮肉,让他们温煦皮囊下的丑态无遮无掩地暴露出来。
为配合咄咄逼人的气势,她还特地敲碎酒瓶,一脚踩上茶几,用居高临下的姿态应对势单力薄的局面。
一切看起来那么成功,至少夏冉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感受到身后熟悉的气息,毫无征兆地靠近她,她的情绪在冷静和慌乱中不受控制地来回切换。